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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雨中优雅 于 2015-2-14 15:02 编辑
随记:作为都昌人,有的在外工作二十多年了,但是心里最忆念的还是我的故乡,故乡的山山水水,风土人情,总是在我的心中与梦中。美丽的鄱阳湖内涵深沉,有时碧波荡漾,有时平静如画,万千造化,不可胜数,风景秀丽,美不胜收。我游历过很多湖泊,但我还是最爱我们的鄱阳湖,因为她是我们的母亲湖。本文是自己多年前途经鄱阳湖返乡后的一个追忆,以聊慰乡思。
那是一方永久的等待,等待激情滋润大地的干渴,等待岁月急切地从焦灼的心灵滑落,等待秋天的落叶飘零,等待春风从你的耳旁款款地婆娑。你是哪个世纪的开掘,又是谁的杰作,你看见冰川的萎缩,还是看见了冰河的扬波,你看见了始祖鸟的温柔,还是看见了霸王龙的掠夺,你看见了女人的翅膀,还是看见了男人的头角。多少年的凝视,多少年的洗濯,多少年的期盼,多少年的安卧。沉睡的心房埋藏多少年激动的潜流,沉静的面庞掩饰多少奔腾的波浪。无数的狂波卷不走你永生的期待,不尽的恶浪击不碎你缤纷的梦想。心底的波澜封冻于晶莹的世界,沸腾的脉博安息于静谧的思索。温柔的情思绵延于九天云外的飞扬,颤抖的身躯蹒跚于大地深处的攀爬。静静的涟漪,甜蜜的微笑,从婴儿的嘴角穿越天空的暗幕,疾驰于西天九皋。昏黄的烛影,母亲的忧郁,漫过封堵的旧堤,穿越荆棘的丛林,奔腾于咆哮的海外。闭不拢的守望,枯涩的身影,漫天的星斗,架构千年的灵塔,缥缈的青烟,在无雨夜的尽头演绎那风生水起和潮起潮落的神话。千里冰封的风仪,诞生于那千年永在的诺言,万方一色的神韵,孕育于自然造化的坚守。呼啸而至的嘲弄倾倒那艰险危难的航行,冰冻的桅杆游戏于蚁蝼那污浊的足底。绯红的残阳醉舞于孤独的疆场,奔腾的铁蹄止步于轻盈的弱水,喧嚣的狂叫止息于轻柔的呜咽。这寂寞的等待,这宁静的忧伤。
那是困倦的酣眠,是失语的静默,是悠闲的等待,是无形的微笑。世纪的诺言,缀满鲜花的图案,缤纷的记忆,化作沉静的波纹舒展,化作轻盈的水影飘摇,化作沉重的波纹轻旋。梦中的使者,神秘的踏浪而来,矫健的身影,翩翩的灵翅,五彩的光芒,自由的欢歌。是母亲慈祥的眼神召唤,是母亲枯干的手掌抚摸,是母亲嘶哑的喉咙诉说,是母亲疲惫的背影等待。等待踏浪者犁波而来的呼唤,等待醒梦者朦胧的苏醒,等待失路者平安的归来。让惊悸的游鱼平静的沉卧,让无根的水草飘浮于宁静的港湾,让凶悍的鳄鱼放下凶残的武器,让丑陋的乌贼露出温柔的面容。那是千百年静修者平静的目光,那是万千年守望者肃穆的心房,是历史穿越厚重帷幕的停顿,是大地有灵者相聚的殿堂。
那是万光的凝聚,那是万水的汇合,那是万沙的沉淀,是万色的剔除。是风不起波澜,是雨不起皱褶,是雷不起惊悸,是电不起颤栗。是小虫不近身躯,是虎豹退避三舍,是小虾掩身浅水,是龟蛇藏之洞底。是污浊陋形自见,是泥泞化为乌有,是喧嚣逃之夭夭,是瘴疴烟消云散。让天光透进心底,让云影徜徉胸膛,让万木垂首拱立,让百草挥手致意。平静的面庞沐浴黎明的霞光,寒星的余晖留连清澈的水底,悠闲的游踪徘徊在蔚蓝的梦乡,骄傲的夜莺游弋在空旷的草场。世纪的守候晾晒庸俗的追逐,千年的沉默铸造坚定的目光,生命的欢娱写意自由的生长,坚贞的理想放射沉静的辉煌。那是千年不尽的传说,那是万古永存的神话,那是感动沧桑的历练,那是亘古不渝的誓言。美丽的诺言化作闪耀的光芒,飞翔的梦想穿越厚重的城墙,坚硬的鳞片片片的滑落,五彩的羽毛高高的飞扬。这是血液的凝滞,是激情的冷却,是翅膀的收缩,是脚步的停止,是心脏的慢博。也是沉默的登场,是喧哗的坍塌,是张扬的疼痛,是疯狂的失语。也是思想的反思。
那是黎明前的苏醒,袅袅的青烟,晕沉的脑梁,桅杆上的鱼鹰,隐约的梦乡,都在隔船的舢板上跳荡。千年的沉睡,落入湖底的残网,斑白的船桨,透心的清凉,和祖祖辈辈传唱的歌谣啊,在子孙的血液里穿行流淌。当第一缕黎明的讯息在船底荡漾,当第一道璀灿的霞光穿过厚厚的船窗,当第一声温暖的呼唤在船舱内轻漾,当第一缕清新的呼吸在胸腔内徜徉,那五彩的重影和花团锦簇已织进浩淼的玉波,那奔忙的游踪串起阵阵的涟漪,那平静的潜流涌进喧闹的水响,那低伏的水草伸出高高的颈项,那栖息的小虾竖起高傲的触须,那深藏的龟蛇探出诡异的大脑。似曾相识的记忆,曾经的风雨烟霞,已变幻陌生的风景。那袅袅的升腾,那白茫茫的吞吐,那款款的舞步,难以遏止的失态和醉语。追赶的鸟群,倾巢的出动,振飞的翅膀,混乱的集体舞,声嘶力竭的喧叫,撒满诱惑和嘲笑的长调,撞击迎面而来的帆影,敲打沉静的水面。斑驳的色彩,凌乱的涂抹于四面穿行的船舷,昏黄暗淡的标记,隐没于渐行渐远的船尾。这苏醒的脸庞,这脸庞的自信和迷惘。
那是千帆竞发的自信与豪迈,来来往往的从容和大度,抒写于蓄满风力的帆影。承托四面八方的张扬,写意于独行独往的安祥;阻滞于礁石险滩的抵挡,写意于一路高歌的意气。和悠闲的浮云重影,与翱翔的雄鹰接力,与逐波的游鱼戏浪,和万千的浪花共舞。使飘浮的长蒿直行于奔腾的浪顶,贯注于凝神静气的博击;使涓涓的细水,融汇于浩荡的江河,献身于奔腾的理想;使浩荡的江流,汇聚于归家的客栈,按捺重归的激动和不眠。是恒河的沙粒,喷发辉煌的光束,照耀深邃的水底;是浮游如沫的水体,穿越狂风恶浪的打击,自由地高歌胜利者的奇迹;是万千的尘粒,竞走于生命的长廊,阔步于永生者的殿宇。(彭根来,笔名春风、春雨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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